任凯懿不止一次地想过一个问题：

如果自己没有遇到恩师杨昊，人生轨迹或许会有所改变，现在的她很可能是一所高校的排球队助理教练——协助主教练带学生一年参加几次国内大学生的比赛，空闲时间也会在电视机前看看排球比赛，朴实本分地做一名远离“一线”的排球从业者。

杨昊与任凯懿（图片由任凯懿本人提供）

一切的改变源自大一时的一堂训练课。

10月的北京，昼夜温差大，校园里的路上落叶开始多了起来。

那天，北京天气不错，任凯懿走进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排球馆里，列队时，她发现了一个杨昊的身影，她从容地笑着，眼睛弯弯的。

“从今天起，杨昊就是队伍的助理教练。”对于杨昊，主教练无需赘述做太多介绍，所有队员都知道她——雅典奥运会冠军成员、“黄金一代”成员之一。

“之前在电视上见过昊姐很多次，第一次相见时她穿了一身运动品牌的运动服，看上去很干练，虽然陌生，但感觉亲切。”

她记得，那天阳光玻璃窗斜斜洒进馆内，映照在杨昊的脸上，她笑眯眯的神情定格住任凯懿对她的所有回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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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昊发火了。

在做助教一年后，她成为了北航女排的主教练。

在任凯懿的印象里，杨昊在执教自己的几年时间里很少发火，“大概只有2到3次。”

那一次，杨昊的火来得气势汹涌，任凯懿涉事其中，“打配合过轮。我那时大三，带着大一的五名队员打，一直打不过去。昊姐就‘罚’我们几个防守。第一次没有罚我，可能是觉得我年纪比较大吧，而且可能我打得还可以。之后又给了几次机会，我们还是打不过，我就和大家一起被罚。”

别的队员边练边哆嗦，任凯懿则被“罚”得很是坦然，她丝毫不惧怕杨昊的这种罕见情绪，“她不会无缘无故发火。”

绝大多数时间里，任凯懿眼中的杨昊是——“认真、严厉、雷厉风行，同时又很幽默。训练的时候教我们也很有耐心。面对这样的教练，应该不会有人不想训练吧！”

润物细无声。与杨昊接触的时间久了，任凯懿发现，杨昊不仅打球聪明，执教时也同样睿智，她开赛前准备会就能体现出这个特点，“我们的准备会开得时间都特别短，她从来都不会长篇大论地跟我们谈心理、理想什么的，就是精准地说几个点，让我们在场上做好。如果对手有变化就临场应变。”